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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徐志摩最出名的散文通用(优秀12篇)

时间:2020-10-24 08:3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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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最有名的散文

实践出真知,通过实际操作我们可以更深入地理解问题。总结时如何准确表达自己的观点和体会?总结范文中的经验和教训,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总结自己的经历和成长。

徐志摩最出名的散文通用篇一

我相信我们平常的脸子都是太像骡子-拉得太长;忧愁,想望,计算,猜忌,怨恨,懊怅,怕惧,都像餍魔似的压在我们原来活泼自然的心灵上,我们在人丛中的笑脸大半是装的,笑响大半是空的,这真是何苦来。所以每回我们脱离了烦恼打底的生活,接近了自然,对着那宽阔的天空,活动的流水,我们就觉得轻松得多,舒服得多。每回我见路旁的息凉亭中,挑重担的乡下人,放下他的担子,坐在石凳上,从腰包里掏出火刀火石来,打出几簇火星,点旺一杆老烟,绿田里豆苗香的风一阵阵的吹过来,吹散他的烟氛,也吹燥了他眉额间的汗渍;我就感想到大自然调剂人生的影响:我自己就不知道曾经有多少自杀类的思想,消灭在青天里,白云间,或是像挑担人的热汗,都让凉风吹散了。这是大家都承认的,但实际没有这样容易。即使你有机会在息凉亭子里抽一杆潮烟,你抽完了烟,重担子还是要挑的,前面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路,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现成的息凉亭子,也许走不到第二个凉亭,你的精力已经到了止境,同时担子的重量是刻刻加增的,你那时再懊悔你当初不应该尝试这样压得死人的一个负担,也就太迟了!

我这一时在乡下,时常揣摩农民的生活,他们表面看来虽则是继续的劳瘁,但内里却有一种涵蓄的乐趣,生活是原始的,朴素的,但这原始性就是他们的健康,朴素是他们幸福的保障,现代所谓文明人的文明与他们隔着一个不相传达的气圈,我们的竞争,烦恼,问题,消耗,等等,他们梦里也不曾做着过;我们的坠落,隐疾,罪恶,危险,等等,他们听了也是不了解的,像是听一个外国人的谈话。上帝保佑世上再没有懵懂的呆子想去改良,救渡,教育他们,那是间接的摧残他们的平安,扰乱他们的平衡,抑塞他们的生机!

需要改良与教育与救渡的是我们过分文明的文明人,不是他们。需要急救,也需要根本调理的是我们的文明,二十世纪的文明,不是洪荒太古的风俗,人生从没有受过现代这样普遍的诅咒,从不曾经历过现代这样荒凉的恐怖,从不曾尝味过现代这样恶毒的痛苦,从不曾发现过现代这样的厌世与怀疑。这是一个重侯,医生说的。

人生真是变了一个压得死人的负担,习惯与良心冲突,责任与个性冲突,教育与本能冲突,肉体与灵魂冲突,现实与理想冲突,此外社会政治宗教道德买卖外交,都只是混沌,更不必说。这分明不是一块青天,一阵凉风,一流清水,或是几片白云的影响所能治疗与调剂的;更不是宗教式的讲演,政治式的宣传所能补救与济度的。我们在这促狭的芜秽的狴犴中,也许有时望得见一两丝的阳光,或是像拜伦在chillon那首诗里描写的,听着清新的鸟歌;但这是嘲讽,不是安慰,是丹得拉士的苦痛,不是上帝的恩宠;人生不一定是苦恼的地狱。我们的是例外的例外。在葡萄丛中高歌欢舞的一种提昂尼辛的癫狂,已经在时间的灰烬里埋着,真生命活泼的血液的循环,已经被文明的毒质淤住,我们仿佛是孤儿在黑夜的森林里呼号生身的爹娘,光明与安慰都没有丝毫的踪迹。所以我们要求的,如其我们还有胆气来要求,决不是部分的,片面的补菹,决不是消极的慰籍,决不是诓夫的改革,决不是傀儡的把戏。我们要求的是,”彻底的来过“;我们要为我们新的洁净的灵魂造一个新的洁净的躯体,要为我们新的洁净的躯体造一个新的洁净的灵魂;我们也要为这新的洁净的灵魂与肉体造一个新的洁净的生活-我们要求一个”完全的再生“。

我们不承认已成的一切,不承认一切的现实;不承认现有的社会,政治,法律,家庭,宗教,娱乐,教育;不承认一切的`主权和势力。我们要一切都重新来过:不是在书桌上整理国故,或是在空皓的理论上重估价值,我们是要在生活上实行重新来过,我们是要回到自然的胎宫里去重新吸收一番滋养。但我们说不承认已成的一切是不受一切的束缚的意思,并不是与现实宣战,那是最不经济也太琐碎的办法;我们相信无限的青天与广大的山林尽有我们青年男女翱翔自在的地域;我们不是要求篡取已成的世界,那是我们认为不可医治的。我们也不是想来试验新村或新社会,预备感化或是替旧社会做改良标本,那是十九世纪的迂儒的梦乡,我们也不打算进去空费时间的;并且那是训练童子军的性质,牺牲了多数人供一个人的幻想的试验的。我们的如其是一个运动,这决不是为青年的运动,而是青年自动的运动,青年自己的运动,只是一个自寻救渡的运动。

你说什么,朋友,这就是怪诞的幻想,荒谬的梦不是?不错,这也许是现代青年反抗物质文明的理想,而且我敢说多数的青年在理论上多表同情的;但是不忙,朋友,现有一个实例,我要乘便说给你听听,-如其你有耐心。

十一年前一个冬天在德国hanover相近一个地方,叫做cassel,有二千多人开了一个大会,讨论他们运动的宗旨与对社会,政治,宗教问题的态度,自从那次大会以后这运动的势力逐渐张大,现在已经有一百多万的青年男女加入-这就叫做jugendbewegung“青年运动”,虽则德国以外很少人明白他们的性质。我想这不仅是德国人,也许是全欧洲的一个新生机,我们应得特别的注意。“西方文明的坠落只有一法可以挽救,就在继起的时代产生信的精神的与生命的势力”。这是福士德博士说的话,他是这青年运动里的一个领袖,他着一本书叫做jugendseele,专论这运动的。

现在德国乡间常有一大群的少年男子与女子,排着队伍,弹着六弦琵琶唱歌,他们从这一镇游行到那一镇,晚上就唱歌跳舞来交换他们的住宿,他们就是青年运动的游行队,他们就是青年运动的游行队,外国人见了只当是童子军性质的组织,或是一种新式的gipsy,但这是仅见外表的话。

德国的青年运动是健康的青年男女反抗现代的坠落与物质主义的革命运动,初起只是反抗家庭与学校的专权,但以后取得更哲理的涵义,更扩大反叛的范围,简直决破了一切人为的制限,要赤裸裸的造成一种新生活。最初发起的是加尔菲喧,但不久便野火似的烧了开去,现在单是杂志已有十多种,最初出的叫做wandervogel。

这运动最主要的意义,是要青年人在生命里寻得一个精神的中心(thespiritualcenteroflife),一九一三年大会的铭语是“救渡在于自己教育”(salvationliesinself-education),“让我们重新做人。让我们脱离狭窄的的政治组织,让我们抛弃近代科学家们的物质主义的小径,让我们抛弃无灵魂的知识钻研。让我们重新做活着的男子与女子”。他们并没有改良什么的方案,他们禁止一切有具体目的的运动;他们代表一种新发现的思路,他们旨意在于规复人生原有的精神的价值。“我们的大旨是在离却坠落的文明,回向自然的单纯;离却一切的外骛,回向内心的自由;离却空虚的娱乐,回向真纯的欢欣;离却自私主义,回向友爱的精神;离却一切懈弛的行为,回向郑重的自我的实现。我们寻求我们灵魂的安顿,要不愧于上帝,不愧于己,不愧于人,不愧于自然”。我们即使存心救世,我们也得自己重新做人”。

这运动最显着亦最可惊的结果是确实的产生了真的新青年,在人群中容易指出,他们显示一种生存的欢欣,自然的热心,爱自然与朴素,爱田野生活。他们不饮酒(德国人原来差不多没有不饮酒的),不吸烟,不沾城市的恶习。他们的娱乐是弹着琵琶或是拉着梵和玲唱歌,踏步游行跳舞或集会讨论宗教与哲理问题。跳舞最是他们的特色。往往有大群的游行队,徒步游历全省,到处歌舞,有时也邀本地人参加同乐-他们复活了可赞美的提昂尼辛的精神!

这样伟大的运动不能不说是这黑魊魊的世界里的一泻清辉,不能不说是现代苟且的厌世的生活(你们不曾到过柏林与维也纳的不易想象)一个庄严的警告,不能不说是旧式社会已经蛀烂的根上重新爆出来的新生机,新萌芽;不能不说是全人类理想的青年的一个安慰,一个兴奋,为他们开辟了一条新鲜的愉快的路径;不能不说是一个洁净的人生观的产生。我们要知道在德国有几十万的青年男女,原来似乎命定做机械性的社会的终身奴隶,现在却做了大自然的宠儿,在宽广的天地间感觉新鲜的生命的跳动,原来只是屈伏在蠢拙的家庭与教育的桎梏下,现在却从自然与生活本体接受直接的灵感,像小鹿似的活泼,野鸟似的欢欣,自然的教训是洁净与朴素与率真。这正是近代文明最缺乏的元素。他们不仅开发了各个人的个性,他们也规复了德意志民族的古风,在他们的歌曲,舞蹈,游戏,故事与礼貌中,在青年们的性灵中,古德意志的优美,自然的精神又取得了真纯的解释与标准。所以城市生活的堕落,淫纵,耗费,奢侈,饰伪,以及危险与恐怖,不论他们传染性怎样的剧烈,再也沾不着洁净的青年,道德家与宗教家的教训只是消极的强勉的,他们的觉悟是自动的,根本的,这运动也产生了一种真纯的友爱的情谊在青年的男子与女子间;一种新来的大同的情感,不是原因于主义的刺激或党规的强迫;而是健康的生活里自然流露的乳酪,洁净是他们的生活的纤维,愉快是营养。

我这一点感想写完了,从我自己的也有蔓延到德国的青年运动,我想我在没有加案语的必要,我只要重复一句滥语-民族的希望就在自觉的青年。”

徐志摩最出名的散文通用篇二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蒿,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二)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三)我等候你。

我等侯你.。

我望着户外的昏黄。

如同望着将来,

我的心震盲了我的听。

你怎还不来?希望。

在每一秒钟上允许开花。

我守候着你的步履,

你的笑语,你的脸,

你的柔软的发丝,

守候着你的一切,

希望在每一秒钟上。

枯死你在哪里?

我要你,要得我心里生痛,

我要你的火焰似的笑,

要你的灵活的腰身,

你的发上眼角的飞星;

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围中,

像一座岛,

在蟒绿的海涛问,不自主的在浮沉……。

喔,我迫切的想望。

你的来临,想望。

那一朵神奇的优昙。

开上时间的顶尖!

你为什么不来,忍心的?

你明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你这不来于我是致命的一击,

打死我生命中乍放的阳春,

教坚实如矿里的铁的黑暗,

压迫我的思想与呼吸;

打死可怜的希冀的嫩芽,

把我,囚犯似的,交付给。

妒与愁苦,生的羞惭。

与绝望的惨酷。

这也许是痴。竟许是痴。

我信我确然是痴;

但我不能转拨一支已然定向的舵,

万方的风患都不客许我犹豫。

我不能回头,运命躯策着我!

我也知道这多半是走向。

毁灭的路,但。

为了你,为了你。

我什么也都甘愿;

这不仅我的热情,

我的仅有的`理性亦如此说。

痴!想碟碎一个生命的纤微。

为要感动一个女人的心!

想博得的,能博得的,至多是。

她的一滴泪,

她的一阵心酸,

竟许一半声漠然的冷笑;

但我也甘愿,即使。

我粉身的消息传到。

她的心里如同传给。

一块顽石,她把我看作。

一只地穴里的鼠,一条虫,

我还是甘愿!

痴到了真,是无条件的,

上帝他也无法调回一个。

痴定了的心如同一个将军。

有时调回已上死线的士兵。

枉然,一切都是枉然,

你的不来是不容否认的实在。

虽则我心里烧着泼旺的火,

饥渴着你的一切,

你的发,你的笑,你的手脚;

任何的痴想与祈祷。

不能缩短一小寸。

你我问的距离!

户外的昏黄已然。

凝聚成夜的乌黑,

树枝上挂着冰雪,

鸟雀们典去了它们的啁啾,

沉默是这一致穿孝的宇宙。

钟上的针不断的比着。

玄妙的手势,像是指点,

像是同情,像是嘲讽,

每一次到点的打动,我听来是。

我自己的心的。

活埋的丧钟。

(四)我不知道风从哪个方向吹来。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五)我有一个恋爱。

我有一个恋爱,

我爱天上的明星,

我爱它们的晶莹:

人间没有这异样的神明。

在冷峭的暮冬的黄昏,

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在海上,在风雨后的山顶。

永远有一颗,万颗的明星!

山涧边小草花的知心,

高楼上小孩童的欢欣,

旅行人的灯亮与南针:

万万里外闪烁的精灵!

我有一个破碎的灵魂,

像一堆破碎的水晶,

散布在荒野的枯草里。

饱啜你一瞬瞬的殷勤。

人生的冰激与柔情,

我也曾尝味,我也曾容忍。

有时阶砌下蟋蟀的秋吟,

引起我心伤,逼我泪零。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

献爱与一天的明星。

任凭人生是幻是真,

地球存在或是消泯。

太空中永远不昧的明星!

(六)生活。

阴沉,黑暗,毒蛇似的蜿蜒,

生活逼成了一条甬道:

一度陷入,你只可向前,

手扪索着冷壁的粘潮,

在妖魔的脏腑内挣扎,

头顶不见一线的天光。

这魂魄,在恐怖的压迫下,

除了消灭更有什么愿望?

(七)“他眼里有你”

我攀登了万仞的高冈,

荆棘扎烂了我的衣裳,

我向飘渺的云天外望—。

上帝,我望不见你!

我向坚厚的地壳里掏,

捣毁了蛇龙们的老巢,

在无底的澡潭里我叫—。

上帝,我听不到你!

我在道旁见一个小孩:

活泼,秀丽,褴楼的衣衫,

他叫声妈,眼里亮着爱—。

上帝,他眼里有你!

一样是月色,

今晚上的,因为我们都在抬头看—。

看它,一轮腴满的妩媚,

从乌黑得如同暴徒一般的。

云堆里升起。

看得格外的亮,分外的圆。

它展开在道路上,

它飘闪在水面上,

它沉浸在。

水草盘结得如同忧愁般的。

水底;

它睥睨在古城的雉堞上,

万千的城砖在它的清亮中。

呼吸,

它抚摸着。

错落在城厢外内的墓墟,

在宿鸟的断续的呼声里,

想见新旧的鬼,

也和我们似的相依偎的站着,

眼珠放着光,

咀嚼着彻骨的阴凉:

银色的缠绵的诗情。

如同水面的星磷,

在露盈盈的空中飞舞。

听那四野的吟声。

永恒的卑微的谐和,

悲哀揉和着欢畅,

怨仇与恩爱,

晦冥交抱着火电,

在这食绝的秋夜与秋野的。

苍茫中,

“解化”的伟大。

展开了。

婴儿的微笑!

(九)沙扬娜拉——赠日本女郎。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

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十)雪花的快乐。

假若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炀,飞炀,飞炀,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炀,飞炀,飞炀,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炀,飞炀,飞炀,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藉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徐志摩(1897~1931)现代诗人、散文家。浙江海宁人。名章垿,字志摩,小字又申。曾经用过的笔名字:南湖,云中鹤。19毕业于杭州一中、先后就读于上海沪江大学、天津北洋大学和北京大学。19赴美国学习银行学。19赴英国留学,入伦敦剑桥大学当特别生,研究政治经济学。在剑桥两年深受西方教育的熏陶及欧美浪漫主义和唯美派诗人的影响。

徐志摩是新月派代表诗人,被称为新月诗派的盟主。茅盾在《徐志摩论》中说徐志摩是“中国布尔乔亚‘开山’的同时又是‘末代’的诗人”。他著作颇丰,一生创作出版的作品:诗集著《志摩的诗》,《翡冷翠的一夜》、《猛虎集》、《云游》散文集《落叶》、《巴黎的鳞爪》、《自剖》、《秋》小说散文集《轮盘》戏剧《卞昆冈》(与陆小曼合写)日记《爱眉小札》、《志摩日记》译著《曼殊斐尔小说集》等他的作品已编为《徐志摩文集》。其诗文多发表在《友声》(杭州一中校刊)、《努力周报》、《改造月刊》、《晨报副镌文学刊》、《语丝周刊》、《南开月刊》、《小说月报》、《时事新报·学灯》、《现代评论》、《新月月刊》、《独立评论》、《人间世月刊》等杂志上。

1925年赴欧洲、游历苏、德、意、法等国。1926年在北京主编《晨报》副刊《诗镌》,与闻一多、朱湘等人开展新诗格律化运动,影响到新诗艺术的发展。同年移居上海,任光华大学、大夏大学和南京中央大学教授。1927年参加创办新月书店。次年《新月》月刊创刊后任主编。并出国游历英、美、日、印诸国。1930年任中华文化基金委员会委员,被选为英国诗社社员。同年冬到北京大学与北京女子大学任教。1931年初,与陈梦家、方玮德创办《诗刊》季刊,被推选为笔会中国分会理事。同年11月19日,由南京乘飞机到北平,因遇雾在济南附近触山,机坠身亡。

徐志摩最出名的散文通用篇三

一地的衰草,墙上爬著藤萝,

有三五斑猩的,苍的,在颤动。

一半天也成泥……。

城外,啊西山!

太辜负了,今年,翠微的秋容!

那山中的明月,有弯,也有环:

黄昏时谁在听白杨的哀怨?

谁在寒风里赏归鸟的群喧?

有谁上山去漫步,静悄悄的,

去落叶林中捡三两瓣菩提?

有谁去佛殿上披拂著尘封,

在夜色里辨认金碧的神容?

这中心情:一瞬瞬的回忆,

如同天空,在碧水潭中过路,

透映在水纹间斑驳的云翳;

又如阴影闪过虚白的墙隅,

瞥见时似有,转眼又复消散;

又如缕缕炊烟,才袅袅,又断……。

又如暮天里不成字的寒雁,

飞远,更远,化入远山,化作烟!

又如在暑夜看飞星,一道光。

碧银银的抹过,更不许端详。

又如兰蕊的清苍偶尔飘过,

谁能留住这没影踪的婀娜?

又如远寺的钟声,随风吹送,

在春宵,轻摇你半残的春梦!

徐志摩最出名的散文通用篇四

徐志摩的爱情可谓曲折,可能的他爱情诗便是他的心声吧!

《我来扬子江边买一把莲蓬》。

我来扬子江边买一把莲蓬;。

手剥一层层莲衣,

看江鸥在眼前飞,

忍含着一眼悲泪——。

我想着你,我想着你,啊小龙!

我尝一尝莲瓤,回味曾经的温存:——。

那阶前不卷的重帘,

掩护着同心的欢恋:

我又听着你的盟言,

“永远是你的,我的身体,我的灵魂。”

我尝一尝莲心,我的心比莲心苦;。

我长夜里怔忡,

挣不开的恶梦,

谁知我的苦痛?

你害了我,爱,这日子叫我如何过?

但我不能责你负,我不忍猜你变,

我心肠只是一片柔:

你是我的!我依旧。

将你紧紧的抱搂——。

除非是天翻——。

但谁能想象那一天?

《云游》。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

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那方或地的那角,

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

你更不经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

他抱紧的是绵密的忧愁,

因为美不能在风光中静止;。

他要,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

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为你消瘦,那一流涧水,

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残春》。

昨天我瓶子里斜插着的桃花。

是朵朵媚笑在美人的腮边挂;。

今儿它们全低了头,全变了相:——。

红的白的尸体倒悬在青条上。

窗外的风雨报告残春的运命,

丧钟似的音响在黑夜里叮咛:

“你那生命的瓶子里的鲜花也。

变了样:艳丽的尸体,谁给收殓?”

《再不见雷峰》。

再不见雷峰,雷峰坍成了一座大荒冢,

顶上有不少交抱的青葱;。

顶上有不少交抱的青葱,

再不见雷峰,雷峰坍成了一座大荒冢。

为什么感慨,对着这光阴应分的摧残?

世上多的是不应分的变态,

世上多的是不应分的变态;。

为什么感慨,对着这光阴应分的摧残?

为什么感慨:这塔是镇压,这坟是掩埋,

镇压还不如掩埋来得痛快!

镇压还不如掩埋来得痛快,

为什么感慨:这塔是镇压,这坟是掩埋。

再没有雷峰;雷峰从此掩埋在人的记忆中:

象曾经的幻梦,曾经的爱宠;。

象曾经的幻梦,曾经的爱宠,

再没有雷峰;雷峰从此掩埋在人的记忆中。

《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有一个恋爱》。

我有一个恋爱;——。

我爱天上的明星;。

我爱他们的晶莹:

人间没有这异样的`神明。

在冷峭的暮冬的黄昏,

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在海上,在风雨后的山顶——。

永远有一颗,万颗的明星!

山涧边小草花的知心,

高楼上小孩童的欢欣,

旅行人的灯亮与南针:——。

万万里外闪烁的精灵!

我有一个破碎的魂灵,

像一堆破碎的水晶,

散布在荒野的枯草里——。

饱啜你一瞬瞬的殷勤。

人生的冰激与柔情,

我也曾尝味,我也曾容忍;。

有时阶砌下蟋蟀的秋吟,

引起我心伤,逼迫我泪零。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

献爱与一天的明星,

任凭人生是幻是真。

地球在或是消派——。

大空中永远有不昧的明星!

《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有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徐志摩最出名的散文通用篇五

一向我的书桌上是不放相片的。这一月来有了两张,正对我的坐位,每晚更深时就只他们俩看着我写,伴着我想;院子里偶尔听着一声清脆,有时是虫,有时是风卷败叶,有时,我想象,是我们亲爱的故世人从坟墓的那一边吹过来的消息。

伴着我的一个是小,一个是老:小的就是我那三月间死在柏林的彼得,老的是我们钟爱的刘叔和,老老。彼得坐在他的小皮椅上,抿紧着他的小口,圆睁着一双秀眼,仿佛性急要妈拿糖给他吃,多活灵的神情!但在他右肩的空白上分明题着这几行小字:我的小彼得,你在时我没福见你,但你这可爱的遗影应该可以伴我终身了。老老是新长上几根看得见的上唇须,在他那件常穿的缎褂里欠身坐着,严正在他的眼内,和蔼在他的口颔间。

让我来看。有一天我邀他吃饭,他来电说病了不能来,顺便在电话中他说起我的彼得。(在襁褓时的彼得,叔和在柏林也曾见过。)他说我那篇悼儿文做得不坏;有人素来看不起我的笔墨的,他说,这回也相当的赞许了。我此时还分明汜得他那天通电时着了寒发沙的嗓音!我当时回他说多谢你们夸奖,但我却觉得凄惨因为我同时不能忘记那篇文字的代价。是我自己的爱儿。过于几天适之来说老老病了,并且他那病相不好,方才我去看他,他说适之我的日子已经是可数的了。他那时住在皮宗石家里。

我最后见他的一次,他已在医院里。他那神色真是不好,我出来就对人讲,他的病中医叫做湿瘟,并且我分明认得它,他那眼内的钝光,面上的涩色,一年前我那表兄沈叔薇弥留时我曾经见过可怕的认识,这侵蚀生命的病征。可怜少鳏的老老,这时候病榻前竟没有温存的看护;我与他说笑:至少在病苦中有妻子毕竟强似没妻子,老老,你不懊丧续弦不及早吗?那天我喂了他一餐,他实在是动弹不得;但我向他道别的时候,我真为他那无告的情形不忍。

但是随你怎样看法,这生死间的隔绝,终究是个无可奈何的事实,死去的不能复活,活着的不能到坟墓的那一边去探望。

到绝海里去探险我们得合伙,在大漠里游行我们得结伴;我们到世上来做人,归根说,还不只是惴惴的来寻访几个可以共患难的朋友,这人生有时比绝海更凶险,比大漠更荒凉,要不是这点子友人的同情我第一个就不敢向前迈步了,叔和真是我们的一个。他的性情是不可信的温和:顶好说话的老老但他每当论事,却又绝对的不苟同,他的议论,在他起劲时,就比如山壑间雨后的乱泉,石块压不住它,蔓草掩不住它。谁不记得他那永远带伤风的嗓音,他那永远不平衡的肩背,他那怪样的激昂的神情?通伯在他那篇《刘叔和》里说起当初在海外老老与傅孟真的豪辩,有时竟连呐呐不多言的他,也免不了加入他们的战队。

这三位衣常敝,履无不穿的大贤,在伦敦东南隅的陋巷,点煤汽油灯的斗室里,真不知有多少次借光柏拉图与卢骚与斯宾塞的迷力,欺骗他们告空虚的肠胃至少在这一点他们三位是一致同意的!但通伯却忘了告诉我们他自己每回入战团时的特别情态,我想我应得替他补白。我方才用乱泉比老老,但我应得说他是一窜野火,焰头是斜着去的;傅孟真,不用说,更是一窜野火,更猖獗,焰头是斜着来的;这一去一来就发生了不得开交的冲突。在他们最不得开交时,劈头下去了一剪冷水,两窜野火都吃了惊,暂时翳了回去。那一剪冷水就是通伯;他是出名浇冷水的圣手。

啊,那些过去的日子!枕上的梦痕,秋雾里的远山。我此时又想起初渡太平洋与大西洋时的情景了。我与叔和同船到美国,那时还不熟;后来同在纽约一年差不多每天会面的,但最不可忘的是我与他同渡大西洋的日子。那时我正迷上尼采,开口就是那一套沾血腥的字句。

我仿佛跟着查拉图斯脱拉登上了哲理的山峰,高空的清气在我的肺里,杂色的人生横亘在我的眼下,船过必司该海湾的那天,天时骤然起了变化:岩片似的黑云一层层累叠在船的头顶,不漏一丝天光,海也整个翻了,这里一座高山,那边一个深谷,上腾的浪尖与下垂的云爪相互的纠拿着;风是从船的侧面来的,夹着铁梗似粗的暴雨,船身左右侧的倾欹着。这时候我与叔和在水发的甲板上往来的走那里是走,简直是滚,多强烈的震动!霎时间雷电也来了,铁青的云板里飞舞着万道金蛇,涛响与雷声震成了一片喧阗,大西洋险恶的威严在这风暴中尽情的披露了,人生,我当时指给叔和说,有时还不止这凶险,我们有胆量进去吗?那天的情景益发激动了我们的谈兴,从风起直到风定,从下午直到深夜,我分明记得,我们俩在沉酣的论辩中遗忘了一切。

今天国内的状况不又是一幅大西洋的天变?我们有胆量进去吗?难得是少数能共患难的旅伴;叔和,你是我们的一个,如何你等不得浪静就与我们永别了?叔和,说他的体气,早就是一个弱者;但如其一个不坚强的体壳可以包容一团坚强的精神,叔和就是一个例。叔和生前没有仇人,他不能有仇人;但他自有他不能容忍的物件:他恨混淆的思想,他恨腌躜的人事。

他不轻易斗争;但等他认定了对敌出手时,他是最后回头的一个。叔和,我今天又走上了风雨中的甲板,我不能不悼惜我侣伴的空位!

徐志摩最出名的散文通用篇六

徐志摩在他最经典的9首爱情诗中说出了对爱情的遗憾,道出了对爱情的解读。

《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桥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蒿,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残诗》。

怨谁?

怨谁?

这不是青天里打雷?

关着:

锁上;。

赶明儿瓷花砖上堆灰!

别瞧这白石台阶光滑,

赶明儿,

唉,石缝里长草,

石板上青青的全是莓!

那廊下的青玉缸里养着鱼真凤尾,

可还有谁给换水,

谁给捞草,谁给喂!

要不了三五天准翻着白肚鼓着眼,

不浮着死,也就让冰分儿压一个扁!

顶可怜是那几个红嘴绿毛的鹦哥,

让娘娘教得顶乖,

会跟着洞箫唱歌,

真娇养惯,喂食一迟,

就叫人名儿骂,

现在,您叫去!

就剩空院子给您答话!……。

《雪花的快乐》。

假若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藉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变与不变》。

树上的叶子说:

“这来又变样儿了,

你看,

有的是抽心烂,有的是卷边焦!”

“可不是,”

答话的是我自己的心:

它也在冷酷的西风里褪色,凋零。

这时候连翩的明星爬上了树尖;。

“看这儿,”

它们仿佛说:

“有没有改变?”

“看这儿,”

无形中又发动了一个声音,

“还不是一样鲜明?”

——插话的是我的魂灵。

《半夜深巷琵琵》。

又被它从睡梦中惊醒,

深夜里的琵琶!

是谁的悲思,

是谁的手指,

像一阵凄风,

像一阵惨雨,

像一阵落花,

在这夜深深时,

在这睡昏昏时,

挑动着紧促的弦索,

乱弹着宫商角徵,

和着这深夜,荒街,

柳梢头有残月挂,

阿,半轮的残月,

像是破碎的希望他,

他头戴一顶开花帽,

身上带着铁链条,

在光阴的道上疯了似的跳,

疯了似的笑,

完了,他说,吹糊你的灯,

她在坟墓的那一边等,

等你去亲吻,

等你去亲吻,

等你去亲吻!

《黄鹂》。

一掠颜色飞上了树。

“看,一只黄鹂!”

有人说。翘着尾尖,

它不作声,

艳异照亮了浓密。

——像是春光,

火焰,像是热情。

等候它唱,

我们静着望,怕惊了它。

但它一展翅,

冲破浓密,化一朵彩云;。

它飞了,不见了,

没了。

——像是春光,火焰,像是热情。

《我不知道风》。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残春》。

昨天我瓶子里斜插着的桃花。

是朵朵媚笑在美人的腮边挂;。

今儿它们全低了头,全变了相:——。

红的白的尸体倒悬在青条上。

窗外的风雨报告残春的运命,

丧钟似的音响在黑夜里叮咛:

“你那生命的瓶子里的鲜花也。

变了样:艳丽的尸体,谁给收殓?”

《献词》。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

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哪方或地的哪角,

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

你更不经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

他抱紧的只是绵密的忧愁,

因为美不能在风光中静止;。

他要,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

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为你消瘦,那一流涧水,

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

徐志摩最出名的散文通用篇七

读一本书,我们会随着所读内容走进那些故事,走进那些情感。近段时间,有空就读《徐志摩经典》,我的情绪就跟着书中的故事和情感起伏不平。读那些感性的诗歌时,我揣摸着、体味着志摩一生的情感波折,不知不觉陷入了他的情绪中,有时还顺手模仿写上几句。我在仿仿佛佛中度过这些迷离的日子。原谅悠然最近有点神经质,那是读徐志摩所引起的。

志摩的诗在艺术形式上富于变化,但又不失整饬;语言清新、洗练。有些口语诗具有风趣幽默感,虽说是口语,但也不觉失其优雅;有内在的节奏感和旋律感,朗读时让人有旋转的感觉。他大部分诗都是情感的宣泄,意境营造很优美。

志摩说:“诗是人天间基本现象之一,同美或恋爱一样,不容分析,不能以一定义来概括。”“诗人所求的只是烟土披里纯,不论是从他爱人的眉峰间,或是从弯着腰种菜的乡女孩的歌声里,神感一到,戏法就出,结果是诗,是美,有时连自己也感到惊讶,他从没梦想过实现这样的境界。”

志摩说,是勉强的说:“诗是写人们的情绪的感受或发生。情绪的义很广,不仅是哭、笑、喜、怒,……等情。比如我们写一棵树,写一块石头,只要你身临其境,与你所写及的东西有同化的境界,就是情绪极真的表现。”

志摩说:“人有好人、真坏人、假坏人、假人、没中用人;诗也有真诗,坏诗,假诗,形似诗。”

“真诗”是情绪和谐了(经过冲突以后)自然流露的产物。

“假诗”是剽窃他人的情绪与思想来装缀他自己心灵的穷乏与丑态。

“坏诗”是最可怜的,这些诗人也未尝不感觉适当的诗材,但他因为缺乏相当的艺力,结果也只能将他想象的辛苦地孕成的胎儿,不成熟地产了下来,结果不是全死也不免残废。

“形似诗”是指外表是诗而内容不是诗。有分行写的私人日记,有初学做散文而不甚连贯的练习,有逐句抬头的信札等。

志摩说:“诗人是天生的而非人为的;道德不好的人不能做诗人;诗人不能兼做数学家;诗人是半女性的(不是指生理上的,也不是指容貌上的,是指性情上的一种缠绵的多愁性);诗人不是实际的实行家。

志摩的散文内容涉及很广,有对人生理想的漫评,有触及时事政治的论说,有对往事的怀想和追忆,也有对艺术的见解和评说等,他的散文语言,也是诗性的,想象力极其丰富,每每让人眼前一亮。他不喜欢刻板的述说,或许有人会认为他这样转着弯子来说有点故作,但对于他说,是一种习惯,他习惯于辽远的想象,比喻惊艳而且贴切,让人不得不服。这样的语言是具有美感的。对于一些喜欢艺术美的人来说,会特别的欣赏。而我,在读他的一些哲理性散文时,还不那么习惯,因为平时所见的哲理性散文语言都比较直白简单,志摩则仍是诗性语言,不能一下子理解,需要细读多思才能理解,但是一旦理解,就特别的深刻。

志摩,这个充满文采,充满激情,充满睿智的传奇人物,让我敬仰。他对艺术的执着值得每个后人学习。

我,终究难以学习徐志摩的风格。因为,我没有他的灵性和丰富的知识;没有他那些轰烈的爱情故事;没有他的敢爱敢恨;没有他的……太多太多。

徐志摩最出名的散文通用篇八

不要因为寂寞而错爱,不要因为错爱而寂寞。

我没有别的方法,我就有爱;没有别的天才,就是爱;没有别的能力,只是爱;没有别的动力,只是爱。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奋斗者在汗水汇集的江河里,将事业之舟驶到了理想的彼岸。

发奋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

爱的出发点不一定是身体,但爱到了身体就到了顶点。

即使命运叫您在得到最后胜利之前碰着了不可躲避的死,我的爱!那时您就死。因为死就是成功,就是胜利。一切有我在,一切有爱在。

我不敢说,我有办法救你,救你就是救我自己,力量是在爱里;再不容迟疑,爱,动手吧!

过去的畅想有多快乐,现世的遗憾就有多悠长。

对于攀登者来说,失掉往昔的足迹并不可惜,迷失了继续前时的方向却很危险。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软泥上的青荇的,我要的是你绝对的全部.因为我献给你的也是绝对的全部,那才当得。

如果谎言是一种伤害,请选择沈默。

舍。这样的梦境,是否太过冰凉与残忍。看世界多危险多难。如反复无常的气象。

我之甘冒世之不韪,竭全力以争取,非特求免凶残之痛苦,实求良善之安顿,求人格之确立,求灵魂之救度耳。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分开后,明明只是独自一人,却为何依然解脱不了两个人?

蝴蝶如要在百花园里得到飞舞的欢乐,那首先得忍受与蛹决裂的痛苦。

我没有别的方法,我就有爱;没有别的天才,就是爱;没有别的能力,只是爱;没有别的动力,只是爱。

我不敢说,我有办法救你,救你就是救我自己,力量是在爱里;再不容迟疑,爱,动手吧!

感情的寂寞,大概在于:爱和解脱--都无法彻底让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让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觉。感情随着时间沉淀,感觉随着时间消失。终其是不同的物种,所以--谁又能明白谁的深爱,谁又能理解谁的离开。

徐志摩最出名的散文通用篇九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寂寞人心。

我的世界太过安静,

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心房的血液慢慢流回心室,

如此这般的轮回。

聪明的人,喜欢猜心,

也许猜对了别人的心,

却也失去了自己的。

傻气的人,喜欢给心,

也许会被人骗,

却未必能得到别人的。

你以为我刀枪不入,

我以为你百毒不侵。

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树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徐志摩最出名的散文通用篇十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蒿,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写于1928年11月6日,初载1928年12月10日《新月》月刊第1卷第10号,署名徐志摩。

(二)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三)我等候你。

我等侯你.。

我望着户外的昏黄。

如同望着将来,

我的心震盲了我的听。

你怎还不来?希望。

在每一秒钟上允许开花。

我守候着你的步履,

你的笑语,你的脸,

你的柔软的发丝,

守候着你的一切,

希望在每一秒钟上。

枯死——你在哪里?

我要你,要得我心里生痛,

我要你的火焰似的笑,

要你的灵活的腰身,

你的发上眼角的飞星;

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围中,

像一座岛,

在蟒绿的海涛问,不自主的在浮沉····。

喔,我迫切的想望。

你的来临,想望。

那一朵神奇的优昙。

开上时间的顶尖!

你为什么不来,忍心的?

你明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你这不来于我是致命的一击,

打死我生命中乍放的阳春,

教坚实如矿里的铁的黑暗,

压迫我的思想与呼吸;。

打死可怜的希冀的嫩芽,

把我,囚犯似的,交付给。

妒与愁苦,生的羞惭。

与绝望的惨酷。

这也许是痴。竟许是痴。

我信我确然是痴;。

但我不能转拨一支已然定向的舵,

万方的风患都不客许我犹豫--。

我不能回头,运命躯策着我!

我也知道这多半是走向。

毁灭的路,但。

为了你,为了你。

我什么也都甘愿;

这不仅我的热情,

我的仅有的理性亦如此说。

痴!想碟碎一个生命的纤微。

为要感动一个女人的心!

想博得的,能博得的,至多是。

她的一滴泪,

她的一阵心酸,

竟许一半声漠然的冷笑;

但我也甘愿,即使。

我粉身的消息传到。

她的心里如同传给。

一块顽石,她把我看作。

一只地穴里的鼠,一条虫,

我还是甘愿!

痴到了真,是无条件的,

上帝他也无法调回一个。

痴定了的心如同一个将军。

有时调回已上死线的士兵。

枉然,一切都是枉然,

你的不来是不容否认的实在。

虽则我心里烧着泼旺的火,

饥渴着你的一切,

你的发,你的笑,你的手脚;。

任何的痴想与祈祷。

不能缩短一小寸。

你我问的距离!

户外的昏黄已然。

凝聚成夜的乌黑,

树枝上挂着冰雪,

鸟雀们典去了它们的啁啾,

沉默是这一致穿孝的宇宙。

钟上的针不断的比着。

玄妙的手势,像是指点,

像是同情,像是嘲讽,

每一次到点的打动,我听来是。

我自己的心的。

活埋的丧钟。

(四)我不知道风从哪个方向吹来。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五)我有一个恋爱。

我有一个恋爱,

我爱天上的明星,

我爱它们的晶莹:

人间没有这异样的神明。

在冷峭的暮冬的黄昏,

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在海上,在风雨后的山顶——。

永远有一颗,万颗的明星!

山涧边小草花的.知心,

高楼上小孩童的欢欣,

旅行人的灯亮与南针:——。

万万里外闪烁的精灵!

我有一个破碎的灵魂,

像一堆破碎的水晶,

散布在荒野的枯草里——。

饱啜你一瞬瞬的殷勤。

人生的冰激与柔情,

我也曾尝味,我也曾容忍。

有时阶砌下蟋蟀的秋吟,

引起我心伤,逼我泪零。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

献爱与一天的明星。

任凭人生是幻是真,

地球存在或是消泯——。

太空中永远不昧的明星!

(六)生活。

阴沉,黑暗,毒蛇似的蜿蜒,

生活逼成了一条甬道:

一度陷入,你只可向前,

手扪索着冷壁的粘潮,

在妖魔的脏腑内挣扎,

头顶不见一线的天光。

这魂魄,在恐怖的压迫下,

除了消灭更有什么愿望?

(七)“他眼里有你”

我攀登了万仞的高冈,。

荆棘扎烂了我的衣裳,。

我向飘渺的云天外望---。

上帝,我望不见你!

我向坚厚的地壳里掏,

捣毁了蛇龙们的老巢,

在无底的澡潭里我叫---。

上帝,我听不到你!

我在道旁见一个小孩:

活泼,秀丽,褴楼的衣衫,

他叫声妈,眼里亮着爱---。

上帝,他眼里有你!

一样是月色,

今晚上的,因为我们都在抬头看---。

看它,一轮腴满的妩媚,

从乌黑得如同暴徒一般的。

云堆里升起——。

看得格外的亮,分外的圆。

它展开在道路上,

它飘闪在水面上,

它沉浸在。

水草盘结得如同忧愁般的。

水底;

它睥睨在古城的雉堞上,

万千的城砖在它的清亮中。

呼吸,

它抚摸着。

错落在城厢外内的墓墟,

在宿鸟的断续的呼声里,

想见新旧的鬼,

也和我们似的相依偎的站着,

眼珠放着光,

咀嚼着彻骨的阴凉:

银色的缠绵的诗情。

如同水面的星磷,

在露盈盈的空中飞舞。

听那四野的吟声——。

永恒的卑微的谐和,

悲哀揉和着欢畅,

怨仇与恩爱,

晦冥交抱着火电,

在这食绝的秋夜与秋野的。

苍茫中,

“解化”的伟大。

展开了。

婴儿的微笑!

(九)沙扬娜拉--赠日本女郎。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

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十)雪花的快乐。

假若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炀,飞炀,飞炀,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炀,飞炀,飞炀,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炀,飞炀,飞炀,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藉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徐志摩最出名的散文通用篇十一

给陆小温――代序。

悲冷翠山居闲话。

吸烟与文化。

我所知道的康桥。

拜伦。

罗曼罗兰。

达文謇的剪影。

济慈的夜莺歌。

天目山中笔记。

从小说讲到大事。

自剖。

第一辑自剖。

自剖。

再剖。

求医。

想飞。

“迎上前去”

北戴河海滨的幻想。

第二辑哀思。

我的祖母之死。

悼沈叔薇。

我的波得。

伤双栝老人。

吊刘叔和。

第三辑游俄。

欧游漫录。

一开篇。

二自愿的充军。

三离京。

四旅伴。

五两个生客。

六西伯利亚。

七西伯利亚。

八莫斯科。

九托尔斯泰。

十犹太人的怖梦。

十一契诃夫的墓园。

十二“一宿有话”

十三血。

徐志摩最出名的散文通用篇十二

是徐志摩所创作的散文的文集。徐志摩,浙江海宁人,中国著名新月派现代诗人,散文家。

徐志摩倡导新诗格律,对中国新诗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徐志摩是金庸的表兄,徐志摩是新月诗社成员,19赴美国学习银行学。19赴英国留学,入剑桥大学当特别生,研究政治经济学,在剑桥两年深受西方教育的熏陶及欧美浪漫主义和唯美派诗人的影响,1931年11月19日上午8时,乘中国航空公司“济南”号飞机由南京飞往北平途中坠机去世。

巴黎的鳞爪。

给陆小温――代序。

巴黎的鳞爪。

悲冷翠山居闲话。

吸烟与文化。

我所知道的康桥。

拜伦。

罗曼罗兰。

达文謇的剪影。

济慈的夜莺歌。

天目山中笔记。

从小说讲到大事。

自剖。

第一辑自剖。

自剖。

再剖。

求医。

想飞。

“迎上前去”

北戴河海滨的幻想。

第二辑哀思。

我的祖母之死。

悼沈叔薇。

我的波得。

伤双栝老人。

吊刘叔和。

第三辑游俄。

欧游漫录。

一开篇。

二自愿的充军。

三离京。

四旅伴。

五两个生客。

六西伯利亚。

七西伯利亚。

八莫斯科。

九托尔斯泰。

十犹太人的怖梦。

十一契诃夫的墓园。

十二“一宿有话”

十三血。

香草在你的脚下,春风在你的脸上,微笑在你的周遭。不拘束你,不责备你,不督饬你,不窘你,不恼你,不揉你。它搂着你,可不缚住你:是一条温存的臂膀,不是根绳子。它不是不让你跑,但它那招逗的指尖却永远在你的记忆里晃着。多轻盈的步履,罗袜的丝光随时可以沾上你记忆的颜色!

但巴黎却不是单调的喜剧。赛因河的柔波里掩映着罗浮宫的倩影,它也收藏着不少失意人最后的呼吸。流着,温驯的水波;流着,缠绵的恩怨。咖啡馆:和着交颈的软语,开怀的笑响,有踞坐在屋隅里蓬头少年计较自毁的哀思。跳舞场:和着翻飞的乐调,迷醇的酒香,有独自支颐的少妇思量着往迹的怆心。浮动在上一层的许是光明,是欢畅,是快乐,是甜蜜,是和谐;但沉淀在底里阳光照不到的才是人事经验的本质:说重一点是悲哀,说轻一点是惆怅:谁不愿意永远在轻快的流波里漾着,可得留神了你往深处去时的发见!

一天,一个从巴黎来的朋友找我闲谈,谈起了劲,茶也没喝,烟也没吸,一直从黄昏谈到天亮,才各自上床去躺了一歇,我一合眼就回到了巴黎,方才朋友讲的情境惝恍的把我自己也缠了进去;这巴黎的梦真醇人,醇你的心,醇你的意志,醇你的四肢百体,那味儿除是亲尝过的谁能想象!——我醒过来时还是迷糊的忘了我在那儿,刚巧一个小朋友进房来站在我的床前笑吟吟喊我“你做什么梦来了,朋友,为什么两眼潮潮的像哭似的?”我伸手一摸,果然眼里有水,不觉也失笑了——可是朝来的梦,一个诗人说的,同是这悲凉滋味,正不知这泪是为那一个梦流的呢!

下面写下的不成文章,不是小说,不是写实,也不是写梦,——在我写的人只当是随口曲,南边人说的“出门不认货”,随你们宽容的读者们怎样看罢。

你的批评也不能过分严正不是?少年老成——什么话!老成是老年人的特权,也是他们的本分;说来也不是他们甘愿,他们是到了年纪不得不。少年人如何能老成?老成了才是怪哪!

放宽一点说,人生只是个机缘巧合;别瞧日常生活河水似的流得平顺,它那里面多的是潜流,多的是旋涡——轮着的时候谁躲得了给卷了进去?那就是你发愁的时候,是你登仙的时候,是你辨着酸的时候,是你尝着甜的时候。

巴黎也不定比别的地方怎样不同:不同就在那边生活流波里的潜流更猛,旋涡更急,因此你叫给卷进去的机会也就更多。

我赶快得声明我是没有叫巴黎的旋涡给淹了去——虽则也就够险。多半的时候我只是站在赛因河岸边看热闹,下水去的时候也不能说没有,但至多也不过在靠岸清浅处溜着,从没敢往深处跑——这来旋涡的纹螺,势道,力量,可比远在岸上时认清楚多了。

一九小时的萍水缘。

那天我坐在那热闹的饭店里瞥眼看着她,她独坐在灯光最暗漆的屋角里,这屋内哪一个男子不带媚态,哪一个女子的胭脂口上不沾笑容,就只她:穿一身淡素衣裳,戴一顶宽边的黑帽,在鬋密的睫毛上隐隐闪亮着深思的目光——我几乎疑心她是修道院的女僧偶尔到红尘里随喜来了。我不能不接着注意她,她的别样的支颐的倦态,她的曼长的手指,她的落漠的神情,有意无意间的叹息,在在都激发我的好奇——虽则我那时左边已经坐下了一个瘦的,右边来了肥的,四条光滑的手臂不住的在我面前晃着酒杯。但更使我奇异的是她不等跳舞开始就匆匆的出去了,好像害怕或是厌恶似的。第一晚这样,第二晚又是这样:独自默默的坐着,到时候又匆匆的离去。到了第三晚她再来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不想法接近她。第一次得着的回音,虽则是“多谢好意,我再不愿交友”

的一个拒绝,只是加深了我的同情的好奇。我再不能放过她。

巴黎的好处就在处处近人情;爱慕的自由是永远容许的。你见谁爱慕谁想接近谁,决不是犯罪,除非你在经程中泄漏了你的尘气暴气,陋相或是贫相,那不是文明的巴黎人所能容忍的。

只要你“识相”,上海人说的,什么可能的机会你都可以利用。

对方人理你不理你,当然又是一回事;但只要你的步骤对,文明的巴黎人决不让你难堪。

我不能放过她。第二次我大胆写了个字条付中间人——店主人——交去。我心里直怔怔的怕讨没趣。可是回话来了——她就走了,你跟着去吧。

她果然在饭店门口等着我。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说话,先生,像我这再不愿意有朋友的人?(下一页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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